梁存根抬头看见两个陌生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堂屋里,惊慌地说:“你们、你们要、要做什么?”周雷冷峻地说:“要你给我们写个路条,好让我们去见乔保明那个狗杂种。梁存根,你到底写不写啊?”
杨松芳一个大步跨了上去,说:“你梁存根不写也可以,只不过我们要割下你的脑袋瓜当皮球踢。”梁存根慌张地说:“别、别瞎来,我写就是了。”
卫彩花从房间里出来,见到自己的男人被人顶住脊梁骨写东西,吓得抱住头尖叫起来。周雷一把抓住那婆娘的户领,说:“你再鬼叫,我就一刀戳死你。”卫彩花活活抖抖地说:“我、我不叫,我不叫。你、你乔师娘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周雷冷峻地说:“你大声尖叫,想把外边的人引进来的吧?现在你老实点,我们不会怎么为难你家的。”
梁存根被逼着把纸铺开来,拿起毛笔写了起来。冯天海说:“就这么写,我们才好到西边那个大庙。”梁存根写好后,冯天海说:“等墨汁干了,我们折叠起来放在身上。不过,还要麻烦你家师娘,给我们这位同志梳头,梳的也像你家师娘一样的鬏儿。”
周雷拆开先前梳的鬏儿,卫彩花只得拿起木梳给周雷重先盘了鬏儿。周雷说:“我的鬏儿已经盘起来了,我对着镜子望望,够像你梁师娘,……嗯,不错,有点像,……你头上的步摇和夹子要借我用一下。”卫彩花愣了愣,显然舍不得。杨松芳从口袋里掏出五个银元往桌上一放,说道:“除了首饰,还要借用你身上的衣裳,梁师娘,你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快点,别要磨磨蹭蹭的。”
梁存根说:“你们这是叫人假扮我家彩花。”冯天海冷笑道:“你这就说对了,有了你写的路条,又有你的师娘陪送,敌人才会让我们顺利进入那个大庙。只要你梁保长不坏我们的事,我们的人不会对你家夫妻两个下杀手的。梁保长呀,你能做到吗?”梁存根连连点头说:“我能够做到的,不坏你们的事,不坏你们的事。”
周雷穿上了卫彩花的衣裳,又将她的夹子和步摇插到自己的头上。冯天海仔细地瞧了瞧,说道:“行了,像个梁保长师娘的样子。”
杨松芳严肃地对梁存根夫妇说:“路条子写好了,我们这位同志化装成梁师娘,也穿扮好了。眼下,我把丑话说在前边,梁保长呀,你家夫妻两个要安分守己地蹲在家里,不许出去。如果要出去,外边随时随地都会有了你们的尸体。晓得吗?”
梁存根夫妇都点头哈腰地说晓得。杨松芳对卫彩花说:“把你家门上的锁拿出来。我们要把你家堂屋门和院子大门全锁起来,这也是为你家夫妻俩好。不然的话,你们出了院门,说不准你们的尸体就会在庄上哪个地方出现。”
卫彩花哆哆嗦嗦地将两把大锁交给了杨松芳。杨松芳严肃地说:“最后再关照一下,梁保长,从这个时候起,一直到深夜都不要出去,更不能喊外边的人。否则,我们的同志肯定会下手杀了你们的。”他随手关起正屋大门给锁了起来。三人出了院子,又将院大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