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他:“啥事?我可没偷东西啊!”
“不是的阿姨,我是警察,想问您去年冬天有没有看到工地这边有什么异常?”
老太太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记得有次晚上,大概九十点钟,我收工回家,看到有辆车停在工地旁边的小路上,车灯一直没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走。”
“什么样的车?您看清车牌了吗?”
“天黑乎乎的,哪看得清车牌,车好像挺大的,SUV那种,颜色嘛...应该是黑色。”
小王心里一震,这不就是拾荒者描述的车辆特征吗?“阿姨,您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细节?比如车上有几个人,开车的什么样?”
老太太眯着眼回忆:“好像就一个人,不过隔着车窗,也看不清长啥样,只记得那人穿了件灰色外套。”
送走老太太,小王站在阳光下,思绪飞速运转。这些新收集到的零散信息,虽然还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但至少指明了新的方向。
另一边,小周也在忙。
刑侦支队的机房内,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小周盯着电脑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她的助手小陈抱着一摞资料站在旁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张姐,最新一批失踪人口数据已经导入系统了,咱们开始比对吧。”小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这已经是他们连续奋战的第三个昼夜。
小周轻轻点头,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骸骨鉴定报告中的关键信息。“先从女性骸骨入手,25-30岁,患有地方性氟骨症,身高162厘米左右,颅骨有高坠伤和捂压痕迹。”她将这些数据逐项输入失踪人口系统的检索栏,“小陈,你负责核对牙齿特征,死者上颌有两颗龋齿,右侧臼齿做过根管治疗。”
小陈赶忙在另一台电脑前坐下,打开牙科档案数据库。“张姐,氟骨症在北方高氟地区多发,咱们要不要缩小范围,优先排查山西、古蒙、河南这些省份的失踪人口?”
“可以,但不要局限于此。现在人口流动性大,说不定死者是在其他地方患上的。”小周的目光紧盯着屏幕,随着检索进度条缓慢前进,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然而,当进度条走到100%,屏幕上弹出“未找到匹配结果”的提示时,她的肩膀明显垮了下去。
“别急,还有男性骸骨。”小陈试图安慰她,“35-40岁,生前有长期饮酒史,身高178厘米,颅骨遭受圆形钝器多次击打,肋骨有新旧骨折愈合痕迹。”
新一轮的检索开始了。小周咬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机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键盘敲击声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张姐,快看!”小陈突然指着屏幕,“有个失踪人员的身高、年龄都符合,而且也是头部受伤失踪的!”
小周猛地凑过去,仔细查看屏幕上的信息。但很快,她就失望地摇了摇头:“不行,这个失踪者是因为车祸导致颅脑损伤失踪,和我们死者的钝器击打伤痕完全不同,而且他没有饮酒史和肋骨骨折记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不断调整检索条件,尝试各种组合。有时刚燃起一丝希望,就被现实无情浇灭。“张姐,会不会死者根本就没有报失踪?”小陈有些沮丧地说,“或者他们是外地人,压根没录入我们的系统。”
小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说:“有可能。但我们不能放弃,再扩大范围,把近五年全国的失踪人口都调出来,逐条人工比对。”
接下来的时间里,机房里只剩下翻阅资料和敲击键盘的声音。小周和小陈眼睛布满血丝,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每看到一条相似的信息,他们都要反复核对骸骨特征、失踪时间、失踪地点。但一次又一次,希望变成失望。
当晨光透过机房的百叶窗照进来时,小周终于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陈看着她疲惫的身影,轻轻给她披上一件外套,然后继续坐在电脑前,继续着这场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比对工作。屏幕上,失踪人口的信息还在不断滚动,而那两具沉默的骸骨,依然等待着属于他们的真相。
现阶段来看法医这边虽然有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和判断,但是还不足以锁定死者的身份,小王那边在案发现场的勘察基本上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线索,死者死亡的时间比较长。所以目前能够追踪到的信息只能是一些比较浅显表面的要想追踪。多年以前的信息实际上是不太可能的。
而张惠这边做的死者身份判定一直在比对失踪人口方面也没有取得特别大的进展,所以按照李明前面的部署和安排在案发后的第3天,小王和张惠两个人开始对东川市这边的医院开始调查走访。
重点调查氟骨病患者。
东川市这边并不是复古病的高发地区,所以在本地有复古病的人相对来说应该是比较少的,如果对方在医院有就医记录的话,那么调查起来的话,相对来说应该比较容易。
白炽灯管在医院档案室里发出轻微的嗡鸣,小王第17次调整着手中的放大镜,镜片下泛黄的病历纸边缘已经卷起毛边。小周则弓着背,在电子病历系统前快速敲击键盘,荧光映得他眼底的青黑愈发浓重。
"小王,第三人民医院的近十年就诊记录调出来了!"小周突然提高声调,鼠标滚轮疯狂滑动,"2019年到2022年间,有12例氟骨症确诊病例,但年龄都对不上......等等!"他的手指重重按在显示屏上,"2021年11月,急诊有个27岁女性因小腿剧痛就诊,病历描述'腓骨骨质增生伴病理性骨折',这症状和骸骨检测报告高度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