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河边,现出身形。雪菲、婉玉高兴地就像困鸟出笼一般,又蹦又跳的将竹篓摘下来,倒在地上,若兮道:『我们动作快点,这里路上人多,怕是华府家丁有出来的看见就不好了。』
三人分工,有涂抹皂豆的,有搓洗污渍的,有漂洗的,三人脱了鞋袜,立在河边,浅浅的水流,清清凉凉的抚摸着脚丫和足裸,雪菲吐出一口气,道:『刚才我都快被春喜气死了,真想跟她同归于尽。现在想想,若不是这么多衣服洗不完,我们怎能出来见见蓝天,立在这清澈的河水里,看看游鱼?』
『快别抒情了,雪菲。快洗吧,若是过了饭食,晚餐就没有了。』婉玉道:『若兮,你那还好吧?分配了什么活?那铁鞋特别沉吧?』
『我好着呢?』若兮舞动双臂在河水里漂洗,她干活很快,那速度,真是一个人抵得上雪菲、婉玉好几个,她将洗好的衣服装进竹篓。
雪菲、婉玉也加紧手上的速度,笑道:『我们两个人都供不上你干活,千手千眼吗?』
若兮笑道:『我捉条鱼烤烤,咱们吃完再回去,管它有没有晚餐?』说着脱下身上的衣服,一蒙子扎进河里,不一会就从水里冒出头来,雪菲睁大眼睛,道:『若兮姐姐,捉到鱼了吗?』
『傻子,你看也没有啊!你以为那鱼儿在水底下静止不动啊!若兮既没有鱼叉,也没有渔网,怎么捉鱼,逗你玩玩罢了。』婉玉笑骂,道:『快干活。』
『哦。』雪菲失望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洗衣服,突然一只大鱼从天而降,落在她脚边,扑腾腾乱跳,雪菲惊叫着,扑上去,开心道:『若兮姐姐真坏,你捉到鱼了,故意不跟我说。』
若兮这时又潜入水底,她猛地捉住一条大鲤鱼,一拳砸在鱼头上,将鲤鱼打晕,随即又抓住一条更大的红鲤鱼,一掌拍晕。若兮一手一条,浮出水面,走出来,将鱼扔到岸上,婉玉忙给她递过衣服,道:『先擦擦身上,这徒手捉鱼,妹妹是我见的第一人呢?以前爹爹也下河捉过鱼,都是要下渔网的,还不一定网的住。』
若兮穿上衣服,就去捡树枝,生起一堆篝火来,搭上木架子,穿好三条大鱼,烤了起来。
雪菲闻着一阵阵烤鱼的香气,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手中衣服搓洗的更快,婉玉笑道:『若兮,咱们的小雪菲闻着鱼味来劲了,这小手快的,很像干活的样子了。』
『哈哈,这就是动力。』若兮望着篝火上滋滋燃烧的烤鱼,泛起一阵阵鲜香,不大一会功夫,就将鱼肉烤的金黄。她拿着三条烤鱼,走过来,递给二人,道:『趁热吃,吃完我们一起洗,这点衣服,很快就洗完。』
『真香,有妹妹在真好。』婉玉拿着烤鱼,眼圈儿就红了。
雪菲吃着烤鱼,陶醉道:『姐姐手艺真好,东方家的厨子都比不了,你不知道他们家厨房的饭菜多难吃。』
『不会吧?像东方华府这么富裕的人家,应该请的厨子都很厉害的。』若兮刚想说,他们家厕所里用的都是上等的白娟。想想大家都在吃鱼,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晚上你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雪菲道:『我可不敢骗姐姐,不知为何他们家的菜都那么寡淡,没滋没味。』
『晚上吃吃看。』若兮吃的很快,雪菲、婉玉刚吃了一半,若兮就吃完了。伸了个懒腰,下去漂洗衣物,等到雪菲、婉玉吃完,若兮已经将衣服都装进竹篓,给她们隐身符道:『我们回去吧,我还要回去干那边的活呢?』
『姐姐,你还没说,他们分配你干什么呢?』雪菲道:『很累吗?看你这铁鞋,我就难过。还有沙袋,天啊!可怜的若兮姐姐。』
若兮笑道:『也就十四来斤,不重。我被分配到厕所里去了,打扫卫生,洗厕筹,要不是正好听到春喜她们的对话,就晚上再找你们去了。』
『姐姐,他们居然让你洗厕筹?你去找东方少爷去吧,好歹认识一场,我们又帮他照顾梅姑,总不会·····』雪菲急的眼圈都红了。
『千万别,我们都是自愿来打工的,不要提这事情了。我会找个机会给他送信说明梅姑离开之事。』若兮道:『你们若是见了少爷们,最好也不要提我在华府做仆役的事情,能自由自在的扫地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这活轻松,能帮衬你们。我若是选择了做书童,侍从之类的活,就要一直跟在少爷们身边,像今天这种情况,只能你们自己应付了,何况,你手好了,姨母就会让我回去了呢?所以,这个状态最好。』
『对不起,若兮姐姐。』雪菲垂泪道:『从小到大,我就总给你惹麻烦。』
『没有,雪菲好着呢。』若兮揽着雪菲的肩膀,道:『我们快回去。』
若兮回去之后,就坐在树下,拿着刷子洗厕筹,这时,几个小厮不安份的跷脚,你推我,我推你的,涌过来,其中一个小厮皮笑肉不笑,道:『若若是吧?梁叔跟我们说你了,俊俏的跟大姑娘一样,我们就惦记着过来看看你。』
『臭不臭啊?知道哪根是我用的吗?』一个小厮蹲在盆子旁边,看着若兮,夸张的叫道:『哎呀,真俊啊!这小模样,洗厕筹真是太浪费了。』
若兮知道他们来挑衅找茬,笑道:『要不你来洗?』
『行啊,按规矩来,只要你打赢了我们当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帮你洗一天厕筹,打扫卫生的,怎么样?敢打吗?若若。』小厮们围着若兮一圈,笑道:『我们也不是故意难为你,这是咱们的老规矩了,老人一定要勉为其难的为新人按摩按摩,松松筋骨。』
『如此有劳了。』若兮站起身来,发现梁振飞居然也走了过来。
『你们这些小子,干什么呢?别胡闹,都回去干活。』梁振飞训斥道。
『梁叔,人家若若自己愿意讨教的,你问他是不是?』小厮嬉皮笑脸的望着梁振飞道:『没准徒弟们今天就栽到这里,洗厕筹了呢?』
『若若。』梁振飞道:『你真想跟他们打?』
若兮拱手行礼,道:『兄弟们说老人按摩新人是规矩,我怎敢不从。还望诸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