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的亮起,人们还熟睡,枣林中的晨雾还未消失,晨雾中忽然闪现出一粒黄豆大的红点,紧接着是第二粒,第三粒……百粒的红点飘浮不定,然后所有的红点开始一起朝同一方向移动,组成一团火苗。
这团火苗,静静的停在玄逸凡面前,玄逸凡以扎马步形态站着一呼一吸着,身体一起一伏,这团火苗就随着呼气吸气,一点点的融入丹田。
玄逸凡睁开眼,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动着火红的光芒,他的身子仍然一起一伏,呼吸仍然保持着它的节奏。
当晨雾消失时,眼中的火红褪去,玄逸凡才停止现在这一切的行为,玄逸凡突然凌空一个翻身,开始打起了拳,拳风虎虎,拳影翻飞,当真是每一招都有真才学。
当玄逸凡打完第三遍拳时,枣林间传来一阵清脆的鼓掌声,转目看去,王萱桐提着竹篮筐拍手鼓掌施然走来,旁边还有杨欢喜一边鼓掌嘻嘻的笑,一边蹦跳走来。
王萱桐鼓完掌后,笑道:『用了一周的时间,你的实力的确提升了不少。』
『还得多亏了杨老爷子的帮助呀,还有你。』玄逸凡挠头看着杨欢喜,目中充满了感谢,诚恳的说道『要不是你提醒我,可以一边扎马步一边练功,我恐怕还要突破到二重,还需要花些时间。』
杨欢喜脸红的低下了头,一条腿不停的扭动着,小声:『我也临时想到的,没想到这么有用嘞。』
玄逸凡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不管怎样,我很感谢你。』
『逸凡哥,不用这样……』杨欢喜后面的声音太小了。
王萱桐微笑着站在一边,此刻插话道:『哎,早饭要凉了。』
早饭是八宝粥,肉包子,一碟小莱,当玄逸凡咽下手里的包子后,问王萱桐道:『嗝~今天你怎么过来了?』
王萱桐瞪眼质问:『难道我不能过来?』
『当然可以能,嘿嘿!』玄逸凡尴尬的说。
『今天是祭祀求雨的日子,我们怕你忘了,所以顺路赶过来提醒你,一起去。』说这句话的时候,杨欢喜那充满笑容的脸上已经变成了愁苦。
玄逸凡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当然知道这几日的太阳有多么的毒辣,希朗河的水在毒辣的太阳下已经变像一根麻绳一样细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还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现在的他只能跟其他人一样,祈求雨水的降临。
玄逸凡本来雀跃的心情突然沉寂,他看着杨欢喜愁苦的脸,心在绞痛,他情不自主的在心中发出一声嚎叫:自己太弱了!!
王萱桐此时说:『在这里愁苦有啥用?赶紧去祭祀庙里去祭祀吧!李水青正在那里等着我们呢,唉~有什么办法呢?唉~』
祭祀前的准备工作,在胡杨村,胡民天,胡村长的带领下,紧张而有节奏的进行着,胡民天嘴里噙着烟棒,喷吐着烟雾,在山坡上,平静的注视着下方周围的一切,可是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眼睛中时不时闪过焦虑和不安。
——就好像在等一个重要的人。
当胡民天又点燃一只烟棒时,他的副手杨争奇面带尊敬的引着一人走来。
这人一身青衫,一头的白发,腰杆笔挺,面色红润,两撇白眉下是一双充满了智慧的明亮眼睛。
胡民天看到这人立刻站起身,手里的烟棒也给扔到了地上,赶紧的迎了上去,伸出手说:『哎呀呀,何老你怎来了?何明怎没来?』
何老跟胡民天握了握手,叹了一口气道:『哎,没办法呀,何明病了。』
胡民天狐疑道:『咝~他一个二十三四的年青人,修为也在先天三重,怎么会突然病了?』
何老说道:『这是急病。』
『怎么沾上的?』胡民天问道。
何老说:『紫砂掌。』
胡民天悚然动容道:『闫家村的紫砂掌。』
『是的。』一个声音淡淡回道。
胡民天,何老,杨争奇同时看去,就看到了闫臣,闫臣站在那里一袭淡紫色的衣服,犹如一缕紫烟,风一吹,他的人就已在胡民天,何老旁边了。
胡民天,何老脸色骤然大变,刚后撤一步,就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们的肩头,两人立刻停止了动作,只听『咚』的一声,杨争奇倒在地上,他的脸已变成了惨绿色。
胡民天脸上立刻充满了惊惧与愤怒,还未开口,闫臣就开口说:『放心,喝上三天的盐水就好了。』
何老感慨道:『看来你真的完全掌握了紫砂掌,要不然也不可能将紫砂掌控制在第一层。』
闫臣淡淡道:『多谢夸奖。』
何老忽又嘲讽道:『只可惜你也只能修炼到这一层了毕竟闫镇君不是你亲爹,想修炼后两层啧啧……』
闫臣目中闪过怒意冷冷道:『你若还想让何明活着,就闭嘴。』
何老立刻闭上了嘴,闫臣目中露出满意之色,淡淡道:『现在我来传达我父亲闫镇君的话。』
胡民天,何老二人都在听。
『一,是将解紫砂掌的解药交给何老。』
一个小瓷瓶放入何老手掌中,何老的脸上有了喜色。
『二,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雨林镇请了三位三品阵法师来施法降雨,预计三天后就会来这。』说完,闫臣就收回手,身形一展,好似一股紫烟飘飘的飘远了。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胡民天,何老笑逐颜开,眼睛里再也没有对没有水的焦虑只有雀跃。
何老含笑行礼:『如此,我便将此等好消息传给村长,就不便打扰了,告辞。』
胡民天也含笑还礼:『我还住持祭祀求雨,就不送何老一段路了,抱歉。』
祭祀庙中,各种与水有关,或是能降雨的神高坐神台上,带着自己各自的面孔注视前方,享受着世人供奉的香火,祭寺庙的外面,一堆又一堆的薪柴被点燃,一股又一股的浓烟冲天而上。
一群人,跪在蒲团上,跟着主祭人,用到悲戚的声调齐声的唱着那首古老悲哀的歌——
晒坏的了呀!晒坏的了呀!,
五谷田苗都晒干了!
龙王爷哟~救万民!
清风细雨哟~救万民!
天旱了哟~着火了哟~
地上的青苗都晒干了哟~晒干了哟!
水神娘娘呀~水门开,求我神灵放水来!
……
三天过去了,人还没来,希朗河就像条死蛇一样躺在沟道里,河床上结满了龟裂的泥痂。